2016年9月23日上午，2016中国国际矿业大会主题论坛在天津召开，行业领袖、经济学家围绕大会主题“秉持新理念，共创新未来”进行演讲.。图为中国银行前首席经济学家、中银国际研究公司董事长曹远征在主题论坛发表题为“供给侧改革”的演讲。（侯一俊 摄，于洪奇编）
非常高兴能够来到这个会场，也谢谢主持人热情洋溢的介绍。
我们知道矿业产业是上游产业，高度受制于下游的发展状况，特别是受制于全球的宏观经济状况。中国作为第二大经济体，是矿产品最大的需求国，中国宏观经济的变化自然对全球矿业有重大的影响。于是，我报告的题目就是《供给侧改革与中国宏观经济学发展》。
我想讨论四个问题，一个是世界经济长周期，第二是中国经济新阶段，第三是宏观经济新趋向，第四是中国经济可持续增长的未来。
首先，我想引用去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的一句话作为开场白，去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认识新常态、适应新常态，引领新常态，是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我国经济发展的大逻辑”，我想这句话大家耳熟能详，媒体上频频见到。但是我觉得的更重要的是后面一句话，就是“综合世界经济长周期和我国发展特征及其相互作用作出的重大判断”，请注意三个主题词，“世界经济长周期”、“中国经济发展阶段变化”以及“相互作用”。
我们来看，今年以来，中国提出了一系列的改革的措施以及对当前宏观经济的应对策略以及对世界经济的看法。我们会看到，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十三五”规划五大发展理念以及所谓在G20峰会的中国方案，这是为什么？我们先讨论第一个问题：世界经济的长周期。
大家看这张图（PPT），这张图是揭示了从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全球经济的变化，有几个特点。
第一，全球经济增长速度持续低于全球增长水平，第二全球贸易增长速度持续低于GDP增长速度连续五年了。我们知道，08年以前，全球的国际贸易增长速度是快于GDP的，现在低于GDP。与此相关，全国大宗原材料产品在持续下跌之中。
这张图给大家列示了全球大宗原材料产品的变动趋势。这个通常被认为是世界经济的新常态，而这个新常态中间，它核心内涵是说这是全要素生产率持续下降，不仅发达国家，而且发展中国家也在下降。与此相关，为了遏制经济下滑，各国采取了宽松的货币政策，但是我们注意到，宽松的货币政策并没有有效的提升经济增长，反而使高杠杆难以维持。这说明宽松的货币政策仅仅防止了经济衰退，但并没有提升经济增长。
于是，从全球情况来看，事后全国经济进入一个新周期，这个周期越来越经济学家开始相信，它是预示着一个新的变动，这个变动我们会看到是跟过去的全球化时代不大一致的出现了去全球化的现象，我特别想题写大家，世界经济在保护主义的抬头，民族主义的上升，全球化有停止的风险。也正在这个时候，才有了G20峰会，有了中国的方案。
G20峰会在我们看来有重大的一些进展。首先，它是把经济发展问题置于全球矿业政策的核心，我们说经济发展是硬道理，全球只有经济发展才能获得一个稳定的秩序。要想经济发展。
第二就要把贸易和投资作为振兴的引进，推动开放包容的全球化，提振更多的发展空间，这次贸易部长会议，承诺更加开放的世界，而且第一次开始在投资领域有了规则。我们知道过去贸易中间WTO有规则，投资领域没有规则，这次各国贸易部长承诺在投资领域当中制订规矩。更为重要的是要探索包容的发展模式。20国集团和联合国一起达成，2030年全球可持续发展议程。前两天李克强总理在联合国开始的具体讨论发展议程在中国的落实以及中国的贡献。最主要的是全球基础设施的互联互通联盟，这对矿业发展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新契机。
总之，在G20会议上，按习近平主席的闭幕式讲话，20国集团决心为世界经济指明方向，规划路径。
在这样过程当中，中国是什么样的？我们看到，在G20峰会中间一个重点的亮点，就是结构性改革。G20峰会达到20国集团的结构性改革议程，提出了一整套指标体系、量化框架以监测和评估各方进展，并对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一道成为G20宏观经济政策协调重要领域。包括促进贸易和投资开放，推进劳动力市场及获取教育与技能，鼓励创新，改善基础设施，促进财政改革，促进竞争并改善商业环境，改善并强化金融体系，增强环境可持续性，促进包容性增长。
与宏观政策相比，G20峰会是分水岭，全国开始结构性改革，只不过中国政府更为强调这个改革发生在供给这一侧。
就中国来说，未来世界经济强劲、平衡、可持续的保持性增长，中国提出“一带一路”的战略构想，并为之付出努力。
（PPT）这两张图列示的中国对外投资趋势。请大家注意，2011年以后会发现中国对外投资持续增长，这就是刚刚各位老总说中国矿业走出去，代表的中国企业走出去。跟这个走出去相关。
看第二张图，中国国际收支变化，2014年开始，中国资本向下出现逆差，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中国对外投资超过外商对华投资。中国成了全球一个最大的资本贡献国。这是“一带一路”对全球经济增长的重要贡献。
跟这个相关联就是人民币的支付，从金融机构来看，人民币的国际化成为必然现象。几天以后的10月1日，人民币正式在SDR使用，成为国际货币。与此相关，前两天我们看到中国人民银行跟美联储达成协议，人民币开始在美国开始使用，中国正式成为清算行。这意味着人民币在全球24小时进行交易，人民币作为国际支付的份额在不断提高。其中一个建议，如果各位矿业公司如果走出去，包括投资，包括支付，甚至包括发工资可以考虑人民币的安排。这是我们对世界经济的一个看法。
第二个是中国经济的新阶段。这张图我们列示了中国经济的变化。请大家注意看一下，大概从2010年第三季度开始，中国经济又开始下行，到现在已经下行将近24个季度，我本人从事中国宏观经济30多年来，坦率来讲我也没有见过下行时间如此之长。我们说中国经济下行超预期，并不是说幅度有多大，速度有多快，而且说时间如此之长，它表明这个变化不是周期性的波动，而是一个结构性的变化，是中国经济告别了两位数经济增长，它是一个趋势性的变化。
哪些因素导致中国经济发生如此变化呢？我们看到至少有四个因素。
第一，现在全球经济持续低迷，出口导向难以持续。
第二，要素成本不断上升，过去低成本的制造或者说靠劳动低廉成本的制造正在受到挑战。
第三，中国人口开始老龄化，意味着人口红利在丧失，意味着投资驱动型经济开始受到挑战。
第四，刚刚各位老总提到了，过去中国经济的增长是资源耗费型的、环境污染型的，现在显然不可持续，于是必须改善增长。
我们看看后面情况可以预示这个问题的重要性。
（PPT）大家看这张图，这就是中国出口，可以观察到中国出口增速最快2010年，增速30%，从此以后一路下滑，到2015年，中国出口增速已经负增长了。今年上半年，负增长7%。
大家经常说，为什么要产能和国际合作？其中看到中国制造是为全球制造的，中国产能是为全球配置的，一旦出口受到影响，旧有的产能开始出现过剩。这个产能进入全球配置，为全球准备的，自然需要全球配置，这就是“一带一路”的最终目的。
（详见PPT）你会发现工资水平都在上升，最低工资水平被认为是农民工的工资，这是官方确定的最低工资都在上升。而且在这个上升中间，是东中西部并没有差异，如果是差异西部地区上升速度更快。在过去几年重庆、甘肃、广西、宁夏都上升最快。意味着廉价制造受到了挑战。
中国人口老龄化，意味着储蓄开始下降，而储蓄是投资的来源，就有投资驱动经济受到了挑战。这几年我们看到投资挑战跟这个因素高度相关，节能减排就不想多说，大家做矿业都非常明白这件事情的正在发生变化，中国正在加入巴黎气侯协定，都环保有更高的要求。这是过去的资源廉价式的发展，现在已经改善增长了。
这些因素，过去支持中国经济高速增长的因素现在都在发生变化，经济自然减速，而这个变化是结构性。它意味着仅仅靠需求的扩张，尽管是时制功，由于是结构性的变化，必须需要结构性的对策，这就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由来。
3.宏观经济政策安排
当前的来说宏观经济政策遇到很多挑战，我们说有两类问题：一类问题看到中国经济由于结构性变化进入了下一个台阶，在下一个台阶没有站住，就出现了短期低增长的问题，要中国经济可持续发展要结果结构性改革，这是成为发展策略问题，在这两中挑战中间唯一的办法就是长短问题结合起来，形成现在的宏观经济政策。
我们看到宏观调控的政策和框架安排是什么样的？制定了一个区间，这个区间有上限，上限就是防止通货膨胀，下限就是稳增长、保就业。如果短期经济表现在这个区间，宏观经济政策不会发生方向性变化，如果不在这个区间中间，那么可能会有些方向性的变化。如果在这个区间中间政策的立足点是进行改革，然后来结构。除非超出这个区间，才可能有政策性的一些刺激措施，我们认为2016年到目的位置中国经济尽管还在下行，但是基本触底，在经济增速中间起来，也经济指标也出现了一些明显的变化，工业产出与货运量和固定资产投资相关指标，我们更关注的是后二个指标的变化，这是更为核心的，是中国经济起稳的更为核心的指标，就是PPI，经过长达50多个月的负增长，单向下行以后开始转为上行，尽管现在是负的，但是它已经开始上行了。这意味着企业销售收入会增长。第二个指标更为关键，就是我们看到的工业企业利润，大家看到工业企业利润从今年一季度以后下行14个月以后开始上行，反映到最近林隔越的数据大家看到PMI开始宠幸繁荣，意味着企业的销售在增长、企业的利润在增长。这给我们的矿业也带来一个好消息，这在宏观经济圈意味着什么，如果经济触底就意味着我不需要大规模的刺激政策。我们知道未来可持续政策要改革，我们预计今年下半年大规模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会开始推展。
我们从今年的情况来看，如果说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三去一降一补”作为主要内容，值得关注的风险就是别叫去产能和去杠杆交织在一起，因为去产能意味着经济下行，过快去杠杆意味着金融风险加大，如何处理好这二个力度是半年的重点。
我们认为下半年的政策安排很可能是这样的，利用这样一个经济起稳的时期进行实质性的去产能，为什么是这样一个说法呢？举例来说：钢铁产业，中国钢铁产业产能12亿吨，去年产量维持在8亿吨左右的时候，钢铁价格就稳定了，利润开始出现了，意味着前一段时间通过停工停产能使剩余的产能就可以盈利，但是由于价格上升，利润增长，富余的4亿吨产能又开始投产，今年二季度价格又下来煤炭行业也是这样的。表明去产能不能仅仅通过停工停产来安排，如果世界经济长期低迷一定要实质性去产能，这个去产能是通过去僵尸企业，就是资产负债表重组，我们看到资产矿业和其他的黄金集团、五矿在发言中多提到这一点，收购兼并，资产负债表重组，通过资产负债表重组实质性的去掉产能，剩余产能可维持。在这方面我们也看到成功的先例，大家说现在正在讨论矿业，其实建材不知道算不算矿业，会看到建材中国水泥工业去产能基本成功。水泥工业的产业集中度已经达到60%，过去几年讲水泥过剩很严重，现在似乎没人再谈到这个问题。如果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如果中国钢铁工业产能去掉，刚刚五矿的领导在说1亿-1.5亿吨，维持在10亿吨左右，开工率在80%，我们的产量在8亿吨左右，中国的钢铁工业可以盈利。因为很重要的，中国钢铁行业生产成本是全球有竞争力的。
（详见PPT）中国钢铁工业的成本成了生铁、长材、线材、板材都是在全球经过居竞争力的产品，如果通过实现去产能，剩余的产能可以营利，加上中国未来中国城镇化的发展，中国的城镇化只有57%，未来还有相当大的发展空间，对钢材、建材、金属材料有极高的需求。我们算过钢铁人均拥有量，大概人均存量6吨左右，而日本是41吨，英美是20多吨。想想如果在未来中国达到英美钢铁产量的人均存量的一半，中国还需要几百亿吨的钢铁存量，它是中国钢铁工业可持续，我想这是对铁矿石一个重大的利好消息。
其实这种案例在全球能够看到，今天谈到日本，日本现在钢铁产量在1亿吨左右，但是这个产量是70年代，1973年形成的，从那以后四十年未见衰减，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中国的很多基础工业下游工业是有前景的、稳定的，这为矿业提供了一个稳定的市场。
4.中国经济未来发展前景
（详见PPT）大家看到第一组指标，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收入增长速度，按照2009年中国居民的收入增长速度开始快速提高，按照“十二五”规划、“十三五”规划，GDP翻一番，中国居民收入翻一番，我们叫“两个提高、两个同步”，中国经济增长和GDP增长保持同步，从过去五年情况来看是高于经济增长，如果在未来五年中间，中国经济增长速度维持在6.5%，中国居民收入在2020年会超过2010年一倍以上。大家知道这是再造一个中国，中国成为全球最大的消费市场，于是你会看到中国的去年出口12亿人次，海外消费超过6亿美元这个市场是中国可持续增长的未来，也是全世界看好中国的原因。
第二刚刚各位老总提到，我们要向高端的制造或者是高端的方向发展，包括矿业，不是一句，但是“十二五”中间研发经费第一次达到要求，占2%，经过测算发现这个研发经费不是政府投入的，78%来自企业，劳动力成本变贵，看到中国的机器人全球1/5在中国，我们看到中国制造业都在升级换代，全部都在进行新的技术改造。
讲一个故事，我曾经见到海尔的张瑞敏，他告诉我们他们也正在更新换代，我开玩笑说，不就是洗衣机，你到佛山工厂看到是黑灯工厂，没有电、没有灯，全部是智能化生产。只有计算机在外面控制一下，这是技术进步，首推其工业，我们看到汽车在品牌，或者是汽车新车发布全球是同步的，但是车间是在不断的降低，劳动生产率在提高，这是中国的一个希望。而我们看到4这种趋势已经扩展中国矿业企业，各位老总发言绿色发展、创新发展都是高度相关的。
服务业增加值，过去我们说这个从来没有完成过，从2012年服务业成为中国第一大产业，从那以后一直在快速增长，目前已经超过GDP50%，我们认为在“十三五”末会轻松达到55%，这个服务业不是低端的服务业，而是蕴含高技术的服务业，中国这几年发展最快的是医疗、养老、教育，意味着这样经济结构正在发生变化。
中国的区域结构在发生变化，西部成为新的发展空间，大家看看这张图就知道，在过去几年西部的发展增速是最快的。西部的发展不仅速度快，更重要的是有技术进步的因素，如果你看看中国高新技术企业聚集地，第一首推深圳，第二是北京中关村，第一是成都。中国最新的纺织技术出现在新疆，正是因为西部地区的发展，使“一带一路”有了经济实地，丝绸之路在沙漠躺了几千年，从来没有人关注过，现在突然有人关注是因为有了“一带一路”的发展，这些产业预示着中国经济的发展前景，关注着这些产业的成长就关注了中国的经济未来。
宏观经济调控是为这些内压遮风档雨，让我细嫩牙茁壮成长，一旦这些嫩芽成为参天大树，中国经济就成为可持续了，我认为这是中国经济的未来。
以上是我的发言。谢谢大家！
展会背景：中国国际矿业大会（CHINA MINING）
中国国际矿业大会作为全球矿业高峰论坛暨展览会，是世界顶级矿业盛会之一，是全球最大的矿产勘探、开发交易平台之一，涵盖了地质勘查、勘探开发、矿权交易、矿业投融资、冶炼与加工、技术与设备、矿业服务等整个产业链，为国内外矿业企业创造交流机会、加强相互合作起到了积极的推进作用。
2016（第十八届）中国国际矿业大会将于2016年9月22-25日在天津市区的梅江会展中心举行。(www.chinaminingtj.org)
